胡佑志

有一种茶，据说是茶非茶，口感极佳，汤色红亮，慢慢啜饮，方能感知纯甘厚味。这，就是“彭州山水美，白鹿白茶香”中传说的白茶。

初夏时节，微风拂过，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，突感阵阵凉意。车行在峡谷中，从车窗望去，山峰清秀逶迤，连绵起伏，形态万千。观两岸青山相对，一条幽长的河流从山间慢慢流过，树木葱茏，车与高高的青山在游走，实在是美极了。

偶尔能触目所及的农家小院，粉墨装饰，白色的墙，掩映在绿水青山中，构成一幅极具山水气势的古朴美图。我们都情不自禁地连连赞叹：“好美，好安逸。”

不知转了多少道弯，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。宣传墙上“白鹿白茶”四个大字，让人忍不住细细品读。用意十分明显，在你还没到达茶山时，先看看这，就会对白茶有大致的了解。

宣传墙上对白茶有这样一段文字记述：白鹿白茶，樟科木姜子属，产于彭州市白鹿镇海拔2500米气候湿润的中高山区，处于半野生状态。因茶叶厚而大，色白，当地人称作白茶。

同行的朋友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，叫我赶紧去一睹千年白茶树的真容。我们顺着山路直上，拐过一两个弯道后，看到了千年白茶树。树高约5米，枝繁叶茂，直径至少有0.6米，双手拥抱，难以合围。站在白茶树下，我伸手抚摸着青绿的枝叶，叶片果然厚而大。

这棵白茶树经历了太多风雨，依然矗立深山中，不畏严寒酷暑，经年累月地成长，换来千年白茶树的美誉。世间多少个轮回，我们今生才得相见。这一眼，已是千年。

我不经意地发现，树身有一个小洞，或是曾被人损毁过，又顽强地生长开来。主干旁边，还孽生出孪生姊妹，并肩成长。远看，像一把巨伞，覆盖着大地；近看，虬枝满天，尽显磅礴大气。

面对满山遍野的白茶树，我不禁赞叹，这白茶树是怎么育苗的呢？

偶遇一茶农，40岁左右，健谈，豁达，黄而黑的脸庞，透露出山里人的勤劳朴素。他告诉我们，他的父亲一辈子靠山种茶，常年累月侍弄着茶园。在父亲的影响下，他对家乡的白茶情有独钟。大学毕业，许多人在城里忙着找工作，他回到家乡，一心扑在白茶的开发和育苗上。

为育好白茶苗，他精心护管千年白茶树。每年秋季，白茶结出果子，他将果子储藏过冬，待到来年春天，播种育苗。就这样，年复一年，日复一日。经他育种的白茶苗出苗率高，苗种健壮挺拔。像滚雪球一样，越来越多，没几年，漫山遍野都种上了白茶树。

白茶树长势缓慢，10多年光景，树干直径才长到0.03米左右，高约3米。

我问：“白茶树长势这么慢，什么时候可见收益呢？”他看着我，充满信心地说：“一般四五年就可采摘少部分茶叶。茶树生长时间越长，茶叶产量越好。”“还是挺不容易的，难得的坚持和不改的初心。”他说：“靠山吃山，只要做好了茶叶，走观光茶叶这条路，也是有奔头的。”

他的坚守，他的执着，赢得村民们的信赖，大家纷纷种上白茶树。在精心培育下，绿绿的茶树在山林的怀抱中润泽生长。初夏时节，白茶树长出嫩嫩的芽，毛茸茸的，白色状，当地人摘去嫩尖，拿回家杀青、揉捻、干燥后，成了消暑待人的饮品。

如今，他的爱人成了有力的帮手。夫妻俩带领村民种茶、制茶，将茶叶远销省外，拿到了产品质量认证。茶农们得到丰厚的回报，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。

白茶里藏着淡淡清欢，浅浅茶意。看山知山喜，品茶得茶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