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玩意》剧照

《火山情血》剧照

“从前，默片时代，就已经有了现场配乐的形式。不过，如今电影视听技术越来越发达，就不用现场配乐了。”上海艺术电影联盟艺术总监徐鸢说。前、昨两天的上海艺术电影联盟推出的“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”上，钢琴被搬进了电影院，钢琴家张莹为孙瑜的5部影片现场配乐。开票仅1个小时就告售罄。伴着悠扬的琴声，那些经典默片(无声电影)又把观众带回了时光悠悠的从前……

当年高超的电影技术

此次“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”，放映了孙瑜的7部作品——《野玫瑰》《火山情血》《天明》《小玩意》《体育皇后》《大路》和《鲁班的传说》，其中前5部是默片。

为了让观众有更好的观影体验，徐鸢和策展人员商量，“以前，默片放映要么一点声音也没有，要么票价会加几毛钱，影院请来现场乐队伴奏，还有的安排讲解员。”徐鸢说，“因为当初有些观众文化水平不高，看不懂字幕，所以要安排人现场讲解。”

“上海观众已经习惯电影的现场配乐了。2年前，东方艺术中心搞过《泰坦尼克号》电影交响音乐会，一边放电影，一边用交响乐伴奏。上海交响乐团也做过类似的演出活动。”徐鸢说。不过，这些演出大都是为现代的热门影片配乐，为默片配乐的屈指可数。

“其实，现存的默片拷贝不多，但它们的艺术价值不低。”徐鸢说：“要知道，当初那些默片导演没有如今的视听特效可以用，只能用镜头和画面表现，但是他们很爱动脑筋，玩出了当时很高超的电影技术。这几天有观众发现，原来诺兰《信条》里的倒放，一百年前的默片就已经开始用了。”这次影展的几部默片作品最近的一次放映也要追溯到10年前了，难怪观众热情高涨，一票难求。

旋律随情节跌宕起伏

9月11日下午，在影展开始的前一天下午，张莹来到红星电影院，和老电影来了一次“合练”，毕竟这是张莹第一次在电影院里为默片伴奏，而且每部电影差不多一个半小时，她要不间断地伴奏，所以她要和“搭档”磨合一下。

事实上，当策展人员找到张莹来伴奏的时候，她是犹豫的，尽管从前也和影视作品“合作”过，“像《亮剑》《康熙微服私访记》……我都参与过配乐，包括为央视晚会伴奏，那些都是有现成编好的曲子。”张莹说，而这次为默片伴奏，她没有乐谱。徐鸢给她看了几段国外乐队为卓别林默片现场配乐的视频后，张莹有了信心，“我也可以为中国的默片配上优美旋律，和情节一起跌宕起伏。”

从上月起，张莹每天看一遍这5部默片。她说：“现在情节已经很熟了，挑出任何一段我都能立刻配上旋律。”当画面是春江水暖之时，旋律充满了生机;当爱情求而不得之时，旋律也跟着忧伤;演员跳着草裙舞，节奏热烈;演员滑滑梯弄破了裤子，琴声也让人忍俊不禁……

每一次弹得都不一样

“记得在家弹的时候，我一边弹，一边看《野玫瑰》的结局，我流泪了……”张莹说，“我先生也是做影视编曲的，他和我一起为每部电影准备了30多段旋律，但我不会照着谱子弹，情节都很熟了，所以每一次都会根据当时的心情，弹得都不一样。”

要连续弹1个半小时，一天弹3场，这对张莹的手指来说不算累，“毕竟练琴6个小时以上，是家常便饭。”难的是脖子，由于是立式钢琴，她要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到大银幕，而且她要一直关注着银幕，因为老电影播放时，中间会突然有些卡顿，张莹说，“反正我的音乐是不会停的，不是有句话叫，导演不喊CUT，我就永远演下去。”